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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21日

周日東 鄺英豪

警方如何處置「殺無赦」

立法會議員何君堯的「殺無赦」言論持續發酵,警方日前(9月19日)表示會作跟進。事件發展至今,相信最令網民和年輕人在意的,便是當局是否有「雙重標準」。

有網民指出,曾經有人因民族黨陳浩天被「選前DQ」而在網上留下「掟石頭」、「掟炸彈」等的字句被捕,警方又會如何看待何君堯的言論?相信大家也勢必金睛火眼地注視執法部門的行動。

網民連結 雨後春筍

這裏值得一提的是,看到網民對事件的反應之快、引申之廣。何君堯於9月17日發表相關言論後,有網民已在當晚留言,指早前曾有人因在網上表示「炸咗中聯辦」而被拘捕,今次何君堯則公開說要「殺人」,未知警方會否一視同仁(大意如此)?接着的數天,相近言論有如雨後春筍,類似的案例也由網民一一列舉出來(例如文章開首的事例)。這裏,實在不得不讚嘆網民強大的「連結能力」——把不同事件、不同議題連結起來的能力。

這背後當然有着深層次的原因:新世代的90後、 00後,早已浸淫網上世界;在Facebook、Twitter等網絡平台,當然也有關於單一議題的正面、深入討論;但更多的則是議題和議題、議題和各種論點之間的互相參照。

這種「連結」,正正是網絡常態。結果,年輕人於討論時也許未必能夠很「正面」地切中要害,但往往能夠觸類旁通,劍走偏鋒,從其他角度作出類比;「逆向思維」、「引申討論」這類技巧,只是網上世界的「基本技能」,這對他們來說,其實有如呼吸般自然。

事實上,這也是「民主牆港獨標語」事件的學生一方的應對邏輯——既然當權者要禁絕光明正大的「直線」討論,那麼便順勢而為地來個「曲線抽擊」好了。所以,於事件後期,大家會看到「支持盡快一國一制」的標語,背後的思維就是《基本法》明言香港奉行「一國兩制」;嚴格來說,「一國一制」也是違反《基本法》,那麼,校方是否需要移除「一國一制」的標語呢?若不,那為何單單是港獨標語不能留?

不許港獨 湖獨如何

另外一種「玩法」則令北京更為尷尬:貼出的海報是關於毛澤東年輕時主張湖南獨立。湖南獨立,不直接涉及港獨,毛澤東的主張更是「政治正確」,校方自是難以移除。不過,這裏隱含的潛台詞就是:一、既然容許談論湖南獨立,為何不能談論港獨?二、為何毛澤東能談獨立,港人不能?

也許,總會有人認為應該就何君堯是否犯法提出直接論據,如他實際上是觸犯了哪條法例;相關的港獨標語就是「不應該」,學生只是顧左右而言他。不過,無可否認,要完全駁到以上所說的「網上邏輯」,卻毫不容易。

當有關官員不熟悉網上生態,又陷入跟年輕人的爭論時,很容易便會被衝得人仰馬翻。今次「殺無赦」言論和「港獨標語」事件,當權者又將如何處理?我們尚且拭目以待。

周日東為教大香港研究學院高級研究助理;鄺英豪為港大政治與公共行政學系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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