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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26日

鍾誠祥

暗渡陳倉殊不可取

台灣大法官開亞洲之先河,裁定禁止同性婚姻屬違憲,令台灣極可能成為首個承認同性婚姻的亞洲地區。此一判決令香港不少倡議性小眾平權者欣羨不已,因為同性婚姻合法化在香港仍屬遙不可及。

為了讓婚姻平權在香港前進半步,倡議者實可謂無所不用其極。近日立法會審議《私營骨灰安置所條例草案》(條例草案)便是一例。結果贊成和反對同性婚姻的陣營,把一個簡單不已的政策討論變成了一趟政治混水,令筆者啞然失笑。

事緣條例草案中訂明若有私營骨灰龕場結業,先人的遺產執行人、獲授權人士、親屬和龕位購買者可按訂明的順序要求領回先人骨灰,在此情況下,若死者屬突然身故,未有授權或在遺囑中訂明其同性伴侶成為其遺產執行人,即該同性伴侶便不能申領死者骨灰,形成了實實在在的一個政策問題。

訂授權書遺囑可保障權利

政府為了應對此政策需求,引入了「相關人士」的概念,容許與死者擁有密切關係,並在死者去世前兩年內通常與死者同住的人士申領死者骨灰。但是在決定申領骨灰優先權的順序時,政府便提出相關人士的順位應在親屬之後,此舉便引起了性小眾平權人士的不滿,認為同性伴侶,特別是已在海外註冊結婚的同性伴侶在此安排下得不到申領伴侶骨灰的權利。

於是有議員便提出了兩個極具爭議性的議案,一是把海外註冊結婚的同性伴侶列為親屬,並擁有與異性配偶同等,且先於死者父母的申領死者骨灰優先權。

另一個修正案則是把相關人士的申領優先權設定與死者親屬同等,建議一旦遇上爭議便交由法庭裁決。筆者認為此等修訂其實是變相要求議會就是否同意同性婚姻與異性婚姻享有同等權利表態,這肯定大大超越了原先作出修訂的政策目標,也遠離了條例草案處理規管私營骨灰龕場的原意。

找缺口爭同性婚姻合法化

從政策角度看,政府當局提出的「相關人士」概念已足以回應同性伴侶在其中一方突然死亡的情況下,可能喪失申領死者骨灰的機會這個政策問題。

首先,此等情況只會在私營骨灰龕場結業時才會出現,筆者相信條例草案通過後,骨灰龕場結業的情況不會經常出現,因此遇上此等不幸情況的同性伴侶未必很多,而且條例草案下的機制已足以在最大程度上讓同性伴侶避免不幸情況出現。

基於條例草案訂明獲授權人士和遺產代理人可獲申領骨灰的優先權,同性伴侶只要能盡快訂立適當的授權書或遺囑,便可保障伴侶的法律權利。因此,筆者建議所有情投意合,有意長相廝守的同性伴侶盡快訂立適當的法律文件,一來可以為對方作出法律上的保障,另一方面也象徵着一種把人生付託對方的承諾。一紙法律文件可以避免不幸事情的發生,何樂而不為?

至於伴侶突然離世,來不及訂立適當法律文件的情況,條例草案中已藉政府提出的修正引入相關人士的概念加以處理,餘下的問題便是由於同性伴侶的申領優先權低於親屬,即是死者的同性伴侶未必能在龕場結業時主導死者的遷葬事宜,必須與死者的家人商討。

筆者認為此情況下唯一有機會出現問題的情況,便是家人與死者的同性伴侶根本無法就死者的遷葬安排達成協議,或家人完全漠視死者同性伴侶的存在,甚至反對同性伴侶的關係;筆者認為香港社會日趨開放,這樣的情況只會愈來愈少。

即使我們只接納政府的修訂,面對的風險只是一些涉龕場結業,以及死者突然死亡,無留下任何法律文件,加上死者家人與死者同性伴侶出現不能疏解的矛盾的情況。

筆者深信這些不幸情況同時出現的機率極低,幾可視為個別事件。因此,在此時此刻為了一些個別事件而引發爭議性的辯論是否最佳做法呢?

開展公眾諮詢才是正道

筆者實在不能不從借題發揮的角度,來審視部分議員提出與同性婚姻地位相關的修正案的用意。海外不少倡議同性婚姻的倡議者,在倡議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初步階段時,都會設法在不同法例的立法過程中滲入對同性婚姻地位的爭論,務求在法律中衝出一個包容同性婚姻狀況的缺口,然後就循此聲稱社會在法律上可以接受甚至認同同性婚姻,藉此製造有利同性婚姻的社會氛圍,筆者對此等策略實在不能接受。

若有人要在港推動同性婚姻合法化,請開宗明義要求政府提出開展相關的政策諮詢,卻不應以其他法例的審議程序為幌子,作暗渡陳倉之舉。政府當局也應正面地回應社會對保障性小眾權利的訴求,開展相關的公眾諮詢,讓正反雙方各抒己見,筆者始終相信真理是愈辯愈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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