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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22日

阮紀宏 宏見微言

不對等談判或會得到有利結果

中國和菲律賓就南海問題進行了首個雙邊會談,突破了對南海主權聲索國家不願意跟中國進行雙邊會談的歷史。雖然雙方沒有公布會談成果,但這場完全不對等的談判,有可能得出對菲律賓有利的結果,一旦中菲會談的成果得到彰顯,剩下的幾個國家可能也會展開跟中國的會談,美國在南海問題的角色就會完全被邊緣化。

中菲就南海問題雙邊磋商機制第一次會議上周五(19日)在貴州省的貴陽市舉行,與會的菲律賓駐華大使羅馬納對記者表示,會議進行了3個小時,內容涵蓋所有有爭議的敏感議題,包括雙方有爭議的幾個島礁的所屬。會談是在愉快、坦誠和友好氣氛中進行。這些外交術語的解讀是,雙方開誠布公的願意談,所以友好,即使雙方沒有隱瞞各自的觀點與立場,但還是愉快地把會議開完。

這是一場完全不對等的會談,因為會談前夕,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在北京出席「一帶一路」論壇時見了國家主席習近平。根據杜特爾特透露,菲方提出按照海牙仲裁結果,中國對爭議的島礁沒有主權,而習近平直截了當地對他說,中國從明代開始已經對南海有主張,並且「坦誠」地告訴杜特爾特,如果菲律賓繼續在主權問題上推進,中國將會「開戰」。

上任一年的杜特爾特對中國和南海的立場,跟前任總統有180度的轉變,不但是態度上採取不跟中國爭論,而且還從行動上徹底的認輸。他在訪問中國期間登上了海軍的軍艦參觀,用中國的語言形容,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中國承諾給予菲律賓7200萬美元的投資合同;這樣的會談背景,就是確保會談能夠愉快和友好。

過去菲律賓跟中國就南海島礁問題的對抗,採取偷雞摸狗措施,比如把一條破船駛入具爭議的島礁擱淺,並偷偷的派遣人員上島駐紮。中國則釜底抽薪的在島礁上填海建碼頭和飛機跑道,並且部署導彈,佔領軍事上的上風而震懾了菲律賓放棄採取軍事手段的可能性。

更加不對等的會談條件是,菲律賓的叫價十分低,就是在爭議海域上的捕魚權,以及出口香蕉到中國。中國要滿足這些條件,幾乎沒有成本可言;皆大歡喜的結果就完全在意料之內。

首個東盟國跟中國雙邊會談

不對等的談判之所以能夠獲得有利結果,從中國對於處理跟鄰國關係的歷史有跡可循,只要願意來進貢,送點禮物給中國表示誠意,一般會獲得比送出禮物百倍的回報或者回贈。況且,菲律賓願意作為第一個東盟國家跟中國進行雙邊會談,為其他不願意進行雙邊談判的國家軟化立場做出了先例。菲律賓是東盟國家當中傳統上跟美國最接近的國家,但美國可以為菲律賓提供的只是:一旦跟中國發生衝突,美國將會在軍事上給予支持。

問題是菲律賓或者其他東盟國家,為什麼要跟中國發生軍事衝突,現在連CNN都在問一個問題:中國在南海問題上是無可制止(unstoppable)的嗎?東盟國家當然早就想到這個問題,既然沒有打算跟中國軍事衝突,美國的承諾就等於空話。更何況美國目前要依靠中國對付朝鮮,美國本身在南海的軍事行動全面退縮,包括沒有進行定期巡航,以及沒有做出挑釁性的把軍艦開進中國島礁12海里範圍,連美國都軟化立場,東盟國家進一步軟化立場是可以預期的。

菲律賓率先跟中國舉行雙邊磋商,接下來可能依次就是馬來西亞和印尼,汶萊只會隨大流而沒有單獨主張;剩下的越南,中國將會採取軟硬兼施的辦法,最新的消息是中國在西沙部署了火箭炮,專門對付越南派出的蛙人。越南新一屆政府雖然跟中國友好,但在南海問題上立場還是十分強硬,因為離岸石油開採的得益對越南經濟舉足輕重,不會輕易放棄;但一旦被孤立之後,也就不可能單獨跟中國叫板。

美國一直以來聲稱對南海主權問題上沒有立場,卻偏袒東盟國家跟中國對抗,一旦這些國家放棄跟中國對抗,美國就會被邊緣化而成為真真正正的中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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