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3日
行政長官選舉正式落幕,由北京屬意、立場較為強硬的林鄭月娥勝出,7月正式上任。
雖然曾俊華未能勝出,但肯定打了一場好好的選戰。他連日走遍港九新界,市民爭相握手拍照、祝福問候,相信對離任或現任官員而言,是絕無僅有的;加上網絡宣傳攻勢,民意一直領先,可以說是「由頭帶到尾」。根據港大民意研究計劃的最後民調,曾俊華的支持度突破一半門檻,達52.8%居首,遠超當選人林鄭月娥20個百分點,可惜最終仍是落敗而回。
如果與以往有競爭的特首選舉相比,2012年梁振英當選時的民望,拋離其他對手;而2007年曾蔭權的支持度亦明顯高於對手梁家傑。也就是說,曾俊華成為香港首位民望最高而落選的候選人。這正面帶出兩個訊息:一、現時對北京來說,「港人民意於我如浮雲」,在「政治立場」這面大旗下,民意從來不是主要的考慮;二、強硬路線將會延續下去,在最高決策層面,就是可能連溫和建制也容不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香港政局應該不會大變,社會繼續撕裂、林鄭的「新班子」沒有蜜月期、管治危機處處等,也是意料之中。筆者反倒是想分析一下,選舉過後,港人現時對這樣的時局會有什麼反應。
對支持民主的人士,以至是中間派來說,最初的期待是「換人換制度」。在「換制度」這一點上,強硬的「人大八三一決定」已是將其徹底打散。大家的底線遂一退再退,看看能否以「換人」來取得一點迴旋的餘地。結果,連這個最為「卑微」的要求,北京也要毫不留情地扼殺。這無疑是壓倒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30年來民主夢,終究是南柯一夢。
大家產生一種徹底失望,甚至是犬儒的態度,也就不難理解。這種心態的極致,反映出來,就是考慮移民。早前有媒體調查發現,近期港人網上搜尋「移民」的次數愈來愈多,當中的趨勢之一,便是當林鄭月娥的負評增多時,就有更多市民搜尋「移民」的資料。至於能力上不允許移民的,大概也就會埋首在工作、經濟發展上,反正「強硬路線的結局早已注定」:市民訴求再強烈,終歸也得不到回應。
當然,仍然會有人堅持下去,畢竟「寧鳴而死,不默而生」;而在北京的高壓下,可以預期,大家的反彈也就愈強。在議會內、在街頭上,各種的抗爭將會層出不窮。抗爭的規模未必會很大(如上文所言,會有好一部分港人以犬儒的態度視之),但手法之激烈、衝突之尖銳,有可能踏上一個新的高度。特首選舉的結果,反映北京終歸是選擇強硬的路線,沒有一絲的妥協。在這個「夢醒時分」,多少人選擇「Let it be」,多少人選擇抗爭到底,未來5年,便見分曉。
周日東為教育大學香港研究學院高級研究助理;鄺英豪為香港大學政治與公共行政學系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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