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4日
筆者2月11日在本欄發表〈從強迫墮胎到強迫生育〉的文章指出,在中國放寬二胎政策一年多後,生育率遠遠未達到官方的預期,如果趨勢持續,中國將面臨人口減少的重大危機,甚至不排除最終會出現「強迫」生育的情況。
言猶在耳,官媒《中國日報》已經放風,政府正研究鼓勵夫婦生育第二個孩子的財政激勵措施。
日俄貼錢 鼓勵生育
政府貼錢鼓勵生育,在很多低生育率的國家如日本、俄羅斯等已屢見不鮮。
俄羅斯自1991至2013年,人口一直負增長,採取一系列鼓勵措施後,才逐漸扭轉劣勢;其中最大手筆的是,自2007年起,政府實施所謂「母親基金」,生育第二個及更多孩子的家庭,便可以申請。補貼可用於償還住房貸款、翻修房屋、支付教育費用、進行養老金儲蓄等。自「母親基金」項目實施後,俄羅斯出生率已提高30%。
除了金錢補貼,為了讓女性於生育後沒有後顧之憂,2013年俄羅斯國家杜馬還通過法案,確保生育3個孩子的女性,可以有4年半的產假在家照顧子女,並且會獲得一定的補助;產假時間算入工齡,女性可以隨時要求返回工作崗位。
俄羅斯還向多子女家庭免費提供住房用地,並向生育4個或7個子女的家庭分別頒發「光榮父母獎章」和「光榮父母勳章」。
在中國,老百姓不願意多生兒育女,首先原因在於經濟負擔大,「生不起」。根據內地機構2015年的調查發現,60%受調查家庭表示,不願意生二胎的原因,主要仍是考慮到經濟能力不足。由於中國還是發展中國家,人均收入還未達到歐美的水平,而住屋、教育、醫療的支出,卻已經追上已發展國家,尤其是樓價,即使年輕人不吃不飲10多年,也未必可以置業。
除了經濟負擔外,另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缺乏社會保障而不敢生,中國政府以至企業對於育兒的支援普遍不足。新一代父母的想法已截然不同,大多不願意為了養育下一代而付出全副身心,他們需要自己的空間和時間。政府急須在延長產假、提供託兒服務及兒童醫療等方面動腦筋。
以日本為例,養兒育女的責任大都放在女性身上,許多女性擔心生育後,便要放棄工作,因此政府致力提供很多日間嬰兒照顧服務,以及鼓勵男性分擔家務。北歐的瑞典,政府更大刀闊斧,成為世界上第一個立法對男性休產假作出規定的國家。
獨處孩童 衍生問題
為了鼓勵父親多休產假,瑞典的社會保障部門還設立獎金,在休夠法定的60天產假後,父母每多休30天產假,便可多領取獎金。瑞典法律規定,準媽媽們可以在預產期前7周開始休預產假;孩子8歲或讀完小學一年級之前,父母可以把自己的工作時間縮短最多四分之一,比如每天需要工作8個小時的話,帶孩子的爸爸媽媽每天只須工作6個小時。
前車之鑑,根據政府最新統計數字,中國大陸缺乏父母照顧的留守兒童,人數達到6100萬。這些兒童的父母要到相對富庶的城市打工,而把子女留在鄉鎮給親友照顧。由於長期不在父母身邊,兒童在成長過程中需要克服很多難關,如不能妥善處理的話,長大後會產生很多後遺症。如果國家或企業不能提供協助,即使「生」了孩子,「育」孩子將變成一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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