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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20日

盧安迪 自由的國度

胡官倘入閘 林鄭勢當選

首先我要申明,跟很多市民一樣,我十分尊敬胡國興先生,特別是他對捍衞香港高度自治的決心。然而,有一個「不方便的事實」(inconvenient truth),我接觸的不少市民甚至選委都意識到,卻因為對胡國興的尊敬而不好意思道破,因此我甘冒受誤解和責罵的風險,都要「做醜人」把它說出來:如果胡國興成功入閘,客觀效果是會大大增加林鄭月娥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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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對胡國興絕無貶損之意,純粹是指出一項因果關係;持有不同目標的人士,都可以參考這些因果關係而思考自己的策略。接下來,我會詳細論證這個因果關係。

民主派選委現時的提名策略,是保送曾俊華和胡國興兩人入閘。在這情況下,若要阻止林鄭月娥當選,只有兩個可能性:一是有另一候選人的民望持續大幅拋離林鄭月娥,促使中央在最後關頭改變立場,建制派選委隨而調整;二是有部分建制派選委在投暗票時不支持林鄭月娥,導致另一人當選或流選。然而,這兩個可能性的實現機會,都會因胡國興入閘而大大減小。

先說第一個可能性,即另一候選人的高民望令中央轉軚。根據最近now新聞台和《南華早報》的兩個民調,在4名參選人之中,曾俊華的支持度略高於40%,林鄭月娥介乎25%至30%,胡國興和葉劉淑儀均低於10%。假設葉劉淑儀未能入閘,其支持者多會轉投林鄭月娥,應該會令後者民望超過30%。

儘管不少曾俊華和胡國興的支持者對兩者俱有好感,但主流民意已明顯作出抉擇,是要押重注在曾俊華身上。即使經過同場辯論,曾俊華的支持者仍不會貿然偏離這個格局,轉投胡國興,以免「兩頭唔到岸」,讓林鄭月娥漁人得利,因此胡國興的民望不大可能超越林鄭月娥,遑論上升至迫使中央支持他的程度;中央更可辯稱林鄭月娥在3人之中民望排第二,中規中矩,減少中央轉軚的誘因。

同時,胡國興會妨礙曾俊華的民望進一步拋離林鄭月娥。由於胡國興較為專注吸納民主派的票源,可以「托塔都應承」,並且無甚顧忌地施放重炮;而曾俊華則必須在建制派與民主派之間尋求微妙的平衡,以構建可以勝出的多數聯盟(winning coalition),所以胡國興的存在會令曾俊華陷於被動。相反,如果只有「兩司」對決,胡國興的支持者便會轉投曾俊華,使後者遠遠拋離林鄭月娥,達到如果中央不轉軚就會出現國際大笑話、大醜聞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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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第二個可能性,即寄望有足夠建制派在投暗票時背棄林鄭月娥。有人認為,既然候選人必須取得601票才能當選,只要林鄭月娥不夠601票,則其他人是否入閘和得票多少都沒有分別。但這個觀點是錯誤的,因為投票前的形勢會影響建制派選委投不投林鄭月娥。雖然不能排除有部分建制派是因為心中不服中聯辦或林鄭月娥,所以無論其他候選人情況如何,他們投暗票時都會「走票」,但亦應該有相當一部分建制派選委,當只有知道有可能「造王」時,才會轉投另一候選人。

現時已有「有代表性」數量的建制派選委,私下透露會投暗票給曾俊華,而胡國興則沒有這方面的消息,而且他缺乏管治經驗,實難吸引有意義數量的建制票。因此,曾俊華是除林鄭月娥外,唯一有可能吸引建制派選委投票「造王」的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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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胡國興與曾俊華同時入閘,會增加民主派投票取態的不確定性。在不肯定會否有足夠民主派投給曾俊華合作「造王」的情況下,絕大部分建制派選委都會留在林鄭月娥那邊,使她在第一輪便當選。即使好不容易令第一輪無人過600票,篩走胡國興,林鄭月娥在第一輪的得票都有可能比曾俊華更高(因為後者的票被胡國興分薄),到了第二輪,建制派為免流選,在「西瓜靠大邊」的心態下,便會「歸隊」投給林鄭月娥;如果太多民主派因受制於所謂「政治倫理」而在第一輪投給胡國興,導致曾俊華被篩走,到了第二輪,胡國興更不可能動搖林鄭月娥的建制票。

綜上所述,如果曾俊華與胡國興同時入閘,林鄭月娥的勝算便會更加牢固。然而,從最近的發展看來,或有多達數十位民主派選委拒絕提名曾、胡任何一人,加上中聯辦出盡洪荒之力,使曾俊華的建制提名買少見少,所以我預測民主派最終會不夠票保送兩人,這恰恰為集中提名一人創造條件。從上文分析可見,胡國興是無力阻止林鄭月娥當選的,必須派曾俊華與林鄭月娥「隻揪」,才有一線轉機。

距離提名期結束只剩一個多禮拜,曾俊華的提名票卻比胡國興還少,實在令人憂心如焚。為免有任何閃失,民主派選委必須及早準備「棄胡保曾」。一方面,負責協調的專業議政應把「雷霆救兵」優先「冧票」予曾俊華。另一方面,就如已簽署提名胡國興的梁家傑所說,若最終曾俊華不夠票,自己的提名票也非不能改。

過去5年的政治煎熬,已令港人的容忍達到臨界點,現在的唯一希望是民主派選委可以宏觀思考,盡力拯救萬民於水深火熱。在選委會選舉中,聲稱會投白票的人士全軍盡墨,顯示選民是希望選委能夠好好運用手中的一票,影響選舉結果。如果最孚眾望的曾俊華竟然未能入閘,民主派將會面對無法承受的、核彈規模的民憤爆發,絕望的市民定會於以後的選舉令民主派「票債票償」,甚至如鄭經翰所言,「一票不投民主派」。

盧安迪_史丹福大學經濟學系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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