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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3日

鍾聞 河水集

同是老兵 命運不同

最近有兩則解放軍老兵的新聞,在網絡世界引起強烈反響——同樣是為國効勞,卻因為政治需要不同,個人命運迥異。

近年中央電視台舉辦的春節聯歡晚會已淪為全民政治宣傳大騷,每個環節都務求政治正確,有助於宣傳黨與國家的「偉、光、正」;在今年晚會上,主持人以「老紅軍」介紹86歲的朱光斗,朱即席表演了一段快板書。不過,他的「老紅軍」身份立即遭網友質疑。

1937年中共紅軍北方部分改名為「八路軍」,南方也於同年10月改名「新四軍」,當時年僅6歲的朱光斗怎可能成為紅軍?有網民甚至爆料,朱光斗非但不是紅軍,連八路軍也沒當過,遲至1946年抗日戰爭勝利後才參軍,但當時已經是人民解放軍了。有網民直斥央視「不知廉恥、公然造假」,央視事後在微博重新介紹朱光斗時,已改稱他為「老文藝戰士」。

另外一則新聞則是,英國廣播公司(BBC)最近在印度鄉村採訪了一名流落當地逾50年的中國老兵王琪,他的故事令人黯然神傷。1963年中印戰爭停火數周後,該名隸屬解放軍的測繪兵意外闖進印度境內被拘,在不同地方度過7年牢獄之災後,最終在一個偏遠的村落與當地一名女子結婚;多年來,王琪千方百計透過寫信聯絡親人,到了八十年代才收到家人的回信,2002年跟年邁的母親第一次通電話。

王琪思鄉心切,很想回老家見母親一面。他不斷寫信給任何他覺得可以幫上忙的人,請求協助申請出境需要的文件,可惜最終都未能如願,2006年母親亦已離世。直至今日,由於印度仍不確定王琪是否戰俘,沒有向他發出任何正式身份證明文件。BBC向中國駐印度使館查詢時,使館的回應是「知悉此事」,「並一直就此同老兵王琪及其親屬、同印度有關部門部保持密切接觸」。

這位曾經為國家作過貢獻的老兵,經過半世紀的漂泊後,還不知道何時可以回鄉。中國政府的態度並不積極,因為王琪可能是戰俘,協助他返國,難以為國為黨帶來光榮,反而會遭人詬病為何這麼多年來不聞不問。中共對老兵的無作為遭網友嘲諷:「為黨賣命,最後黨不管你。」也有網友認為王琪因禍得福:「(當年)回國等於戰俘,還不被紅衞兵整死?看看朝鮮戰爭那些歸國俘虜有什麼待遇。」

對於中共來說,人命不值錢,戰俘是不光彩的,國家不會為了一個身份不明的戰俘而大費周章;這也是為何經過這麼多年,要待外國媒體曝光後、輿論嘩然後,才急急處理。

去年10月,曾發生逾萬復轉軍人包圍北京八一軍委大樓維權事件,其中很多老兵都是1979年中越邊境戰爭的傷兵。當年解放軍雖然以壓倒性的兵力,獲得是次戰役的勝利,但傷亡慘重,越戰傷兵也成為共和國「輝煌歷史」的污點,刻意被遺忘。同樣都是為國家灑熱血的老兵,越戰、中印戰爭的老兵,待遇比起那個「老紅軍」顯然差得很遠。

 (英文版本由EJ Insight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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