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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月16日

曾德成 海闊天空

科技跨越

學校上月放長假期期間,勵進教育中心組織了一個教師團考察廣東省的能源設施。能源是香港中學通識課的主題之一,教師們利用假期邊旅行、邊備課,樂在其中。我隨團前往,行程包括參觀大亞灣核電廠,它建成啟用20多年了,一直為香港和華南提供安全、穩定的電源,還成為普及科學教育的生動場所,每年接待訪客眾多。

正值香港回歸祖國將滿20周年之際,來到大亞灣參觀,令人感慨繫之。當年大亞灣建設核電廠的計劃,與香港「九七問題」相纏繞。鄧小平主持按「一國兩制」方針收回香港,並支持了大亞灣項目的決策。1985年中英正式簽署關於香港的《中英聯合聲明》,同年大亞灣合營項目的合同也獲簽署。那時候,中國雖然已開始籌劃在浙江秦山興建核電站,但缺乏實際經驗,也欠資金。

大亞灣項目利用外資,引進法國核島技術和英國常規發電裝置,總投資約佔當時中國外滙儲備三分之一。於是有贊成者說:大亞灣核電廠是「定心丸」,通過售電賺外滙償還投資,間接表明中國一定維持香港制度不變;卻又有反對者質疑核電危險,指中國「連公廁都管不好」,怎能管好核電廠?對立兩方當年爭得面紅耳赤。如今對照事實,都只付笑談了。

大亞灣現稱為核電基地,因為建成第一座電站後,還在不遠處相繼建成嶺澳核電廠一期、二期。背後山坡有兩個觀景台,可觀看三個電廠的全貌。最早建的一座電廠幾乎全是外國設備,嶺澳一期則部分改為國產;到2011年啟用的嶺澳二期,國產化程度已逾一半。從觀景台眺望,先後3座電廠一目了然,式樣是一致的,卻內含核電技術掌握的進程。如今中國已建成運行的核電機組逾20台,另有20多台在建,自主核電技術已臻成熟。

近期一項國際矚目的新聞,是中國與法國聯手達成投資英國欣克利角建核電站。去年新上台的英國首相文翠珊一度叫停這個合作項目,經再番審視,終仍批准進行。以前是中國這邊引進外資和設備,如今倒轉過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此之謂歟?

教師考察團出發時,正值華北霧霾警報不絕,大家都關心能源生產過程的潔淨無污。眼見為真,考察團到了台山和惠州參觀火力發電廠之後,始信燃煤發電其實也能夠做到高度清潔、無灰無塵。國華台山電廠和國華惠州熱電廠的建築、設備和管道的基本色調都是白色。加上電廠四周遍植樹木草坪,鬱鬱葱葱;抬頭見藍天白雲,空氣清新。

電廠以燒煤轉換能源,供電供熱,但參觀沿途不見煙灰煤屑,因為運送、儲存、研磨、燃燒等全部流程都是密封的。燃燒後的廢氣經過脫硝裝置、靜電除塵器和脫硫處理,實現超低排放。實際可見,科技創新能夠取得清潔能源。這固然要增加投入,牽涉複雜的經濟民生考量。

台山、惠州兩處熱電廠都隸屬於神華集團。考察途中,神華集團在寧夏的大型「煤製油」項目建成投產,年產油品逾400萬噸,是目前世界上規模最大的煤炭間接液化設施。「煤製油」體現了中國自主的科技跨越,可進一步推動煤炭的清潔高效利用,在我們這貧油、富煤的國家,有利增強能源安全。陪同教師團的神華職員第一時間知道這消息,十分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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