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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9日

陳嵩威

中菲關係緩和契機——南海仲裁

今次的南海仲裁,雖然之前大家的預測是裁決將對中國不利,結果卻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判決之前,大家屏息以待,並預測中菲兩國可能發生的種種反應。

菲政府準備與華對談

就在仲裁案漸到尾聲之際,菲律賓換了新政府,由親華派的總統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上台。就職後,杜特爾特便多次向中國發出善意訊號,聲稱不論裁決如何,菲律賓都準備與中國就南海爭議對談。6月13日南海仲裁宣判後,菲律賓有些群眾歡天喜地,但其外交部長羅薩里奧在新聞發布會上,情緒緩和、語氣平和地宣布勝訴的結果。

兩天後,杜特爾特則宣布將會委派菲律賓前總統、88歲高齡的拉莫斯為特使到中國協商,並為他9月的訪華鋪路。作為一個國際訴訟案全勝的國家,最高領導沒有利用勝利結果為自己的民意加分,還移船就磡地到敗訴國協商,可謂誠意十足。中國當要把握此一契機,緩和與菲律賓的繃緊關係,並創造雙贏局面。

是次判決不涉主權紛爭,主要爭議是在海洋經濟權益的問題。之前爆發衝突的導火線,主要表現在漁民在兩國宣稱擁有海洋經濟專屬區捕魚的問題。在考慮到菲律賓漁民長久以來都有在黃岩島一帶海域捕魚的歷史事實,如今黃岩島是在中國的實際控制下,中國可以考慮在「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原則下,讓菲律賓漁民可以在有爭議的水域捕魚,然後所有漁獲由中國收購,在黃岩島上設立海鮮加工廠,然後運回中國;同時,中國可在黃岩島上設立碼頭、漁船維修、補給等設施,如此,菲律賓漁民可享受比以前更好的生活條件,中國也得到所需的海鮮,而黃岩島則得以建設。

再進一步,推動「一帶一路」到菲律賓國內。中國應研究投菲律賓所需,啟動一些較快得見成果的項目。其中,一個迫切需要的是戒毒所。自菲新政府上台,在打擊毒梟毒犯方面,雷厲風行,至今橫屍街頭的毒梟毒販已有400多人。看菲律賓報章,天天有這種新聞和照片,可謂腥風血雨;同時,這行動震懾的結果,導致自首的人已有千多人,目前監獄和戒毒所已經爆滿,中國若能協助建立戒毒中心,如中醫藥對戒毒有好效果的話,便一起推廣,當會受到菲律賓政府歡迎。

第二,大力推動小型電動車。電動車比傳統用汽油、柴油發動的小型車有較好的經濟效益,而且碳是零排放。杜特爾特在任達沃市市長時,曾大力支持這個做法;只是營運商小打小鬧,至今未真正打開局面。中國的「一帶一路」項目可立項研究菲律賓的交通工具情況,提供全民管理機制、提供品質優良而美觀的電動車。這項目當可深入民間,讓數百萬家庭以此為生,讓廣大人民實際受惠。

其他基礎建設,如成立工業區、物流區等,中國可在各方面投入、參與和聯營。

杜特爾特的上台三大號召是,打擊罪犯、掃除貪腐、消除貧窮,因而贏得大差距選票而上台。民心所向,也就在此;阿基諾三世的親美和操作南海問題的政策,不得人心;這也是為何他指定的繼承人羅哈斯在競選總統時,儘管有執政的資源,最終也無法與杜特爾特抗衡。

杜特爾特對仲裁結果的立場,應該成為中菲緩和關係的契機。中菲談判應務實而靈活,不要預設令對方難以接受的條件,如中方要求菲律賓先要宣布放棄南海仲裁結果才談,這便是強人所難的做法,因為菲律賓花了3000萬美元的仲裁費,又得全贏結果,若要現政府宣稱放棄的話,那是無法面對國民的。

別提強菲所難的條件

7月19日,中國要求菲律賓只談南中國海仲裁結果以外或與之沒關係的事,但南海仲裁內容就是有關中國與菲律賓有爭執的議題。中國應充分考慮到菲律賓新政府已經頂住來自美國、軍方和國內民族主義者的壓力,也對仲裁案採取極大的克制和表達善意。杜特爾特在中美關係上最多也只能表示中立,而不可能全面傾向中國的。

何況,菲律賓與美國是長久的同盟國。杜特爾特曾說,他不親中國,也不親美國,他只親菲律賓最大的利益。最關心的是那1800萬投票給他的選民,這1800萬選民多數是菲律賓中南部的中下層人民。在他承諾的三大項中的戒毒和消除貧窮方面,中國可以起到某種作用,研究透徹,心中有底,投其所需,可以成為談判的重要籌碼。

成功的協商將展示給天下看,保持和平、友好的協商精神是最佳的調解國與國糾紛的最佳途徑,同時中國也能化解東盟國家裏頭有一股要凝聚成一塊跟崛起的中國對話的勢力;中國則一路主張國與國一對一的協商談判,也能化解美國和日本鼓動東南亞小國跟中國較勁的意圖。

模糊南海仲裁,不談主權、不談裁決,實事求是,商談合作共贏,皆大歡喜,方為上策;也符合兩國強調的「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原則。菲律賓外交部長在宣布菲律賓不接受中國的預設談判的條件後說,中國和菲律賓私下談判的空間還是存在的。中菲便應該私下多談,多接觸,談出一個雙贏的局面,然後才露上枱面,擬定共同聲明,如能雙方都能向國人邀功的話,最好不過。至少能讓雙方有下台階,向國民圓滿交代的話,也是大功一件。

陳嵩威_大馬新聞資訊學院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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