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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2日

艾青天 添馬周記

泛民一招 常用到老

上周五立法會財務委員會繼續審議成立創新及科技局(創科局)的撥款和人事編制建議。會前新任主席陳健波要求委員若有意在會上毋須經預告提出動議而就議程表達意見,可提早把有關議案措辭提交,方便他就議案是否與議程直接相關而作出裁決。

社民連梁國雄、人民力量陳偉業、陳志全、獨立議員黃毓民與部分泛民議員提交共超過1000多項議案。到周四,議員收到陳主席的裁決,結果是1133項議案中,大約只有20項獲接納在會上提出;黃毓民提交的700多項議案竟然全軍盡墨,全遭退回。陳主席補充,若委員按他意見把議案重新整理後提交,預計可以接受不多於110項的議案在會上提出,讓委員會考慮是否予以辯論和表決云云。

立會制度 畸形荒謬

陳健波的決定惹來反對派強烈不滿。陳偉業議員等聲言把行動提早升級,在立法會周四討論鉛水的辯論時,不斷要求主席點人數拖延;到周五財委會會議,有關議員又向主席表達對裁決的不滿,期間陳健波幾度沉不住氣,與議員針鋒相對,還挑戰黃毓民議員,指黃毓民若能即時提交30項議案,他可即時批准。此話一出,引來4名反對派議員走向主席枱前搗亂,甚至砸碎物品,會議中斷,場面一度混亂。

事件再次突顯立法會畸形制度下的荒謬——極低代表性、缺乏民意認受、受中國和特區政府背後影響,甚至操控的功能組別建制派議員佔據議會重要位置;分組點票制度下,民選議員所提議案即使得到大多數直選議員支持,仍不能通過;建制派大多數把持下的議會,議員不再就重大民生議題認真論述,建制派議員事事為求保皇,不講道理,反而仗恃人海戰術,為政府保駕護航,通過一些只為保護既得利益者的政策和措施;在社會上有極大爭議和反響的法案和政策,也一律在建制派行禮如儀表決下順利通過。

反對派在這種政治環境下難有作為,惟有打輿論戰,在議會辯論時暴露建制派和政府的愚昧和荒謬,藉以爭取公眾的同情和支持。不過,反對派若採取「拉布」手法拖延立法或財務措施的推行,本身也具爭議,一來「拉布」難以令政府撤回不合理的建議,而且副作用多,例如「拉布」或令其他較實際或急於推行的措施成為犧牲品,變相令市民受累;二來施展「拉布」的議員也要為此付出沉重的政治代價,維持「拉布」的動力對議員來講,也很耗費心力。「拉布」的收效與付出的代價,往往不成正比。

「拉布」的用途,按工黨何秀蘭以往的說法是,少數派運用議會既定和容許的程序,以持續發言爭取空間,引發公眾關注和支持;少數派透過「拉布」,若成功製造輿論聲勢,便有機會達到政治目的。

不過,今次就創科局撥款和人事編制建議的「拉布」已有點變質,變成純粹是反對派跟政府和建制派的意氣之爭。創科局的撥款建議已第四次在立法會財委員會提出,上幾次辯論,泛民與反對派議員多次列舉建議不可取之處,例如政府的現行架構已足以推行和促進創新和科技的發展,設立創科局根本是架床疊屋;設立創科局只是為方便梁振英在政府安插「梁粉」鞏固其勢力;創科局運作浪費公帑等。

兩陣對弈 互找破綻

政府亦已就議員的提問和批評作多番回應,大部分議題已在社會有充分的反映,民意也頗為明顯,此時再以「拉布」延長議題的討論,只是不斷重複舊有做法,是否有此需要,值得商榷。

在硬推創科局的問題上,政府為求彰顯權威而選擇漠視社會意見,堅持「擇惡而固執」,反對派政黨因而繼續抗爭雖然值得鼓勵,但選擇的抗爭手法也應該謹慎,並且衡量各種手法的利弊和代價。

反對派上周五的「拉布」和擾亂會議秩序,顯然只為報復陳健波的裁決,對拖垮創科局建議無甚建樹。他們可能認為建制派主席早謀「剪布」,覺得陳健波「剪布」方法粗暴獨裁,有濫權之嫌,認為必須還以顏色,以免造成先例,令議會上反對派的言論渠道進一步收窄。

不過,細看陳健波的裁決,其實只是沿用過往吳亮星和張宇人處理議員提出毋須經預告以表達意見的議案的原則,即把序列式或圍繞相類主題的議案歸類,然後要求提出議案的委員收回議案,就同類或同一序列的議案以幾項概括有關內容,然後重新提交。這個安排,在處理東北發展區前期工程、擴建堆填區和研究興建焚化爐的撥款等建議時已有採納,議員應了解當中運作,所以有關先例可說已經確立。

立法會是各黨派政治角力的擂台,這點不用諱言。反對派耍弄政治把戲,也得有點創新,常用同一招,建制派在博弈互動中找出破綻,是遊戲的必然規律;建制派已找出「剪布」秘訣,但反對派仍是舊調重彈,事敗後只識破口大罵,手法有點不光彩。雖然陳健波為人處事也不甚討好,但在上周「剪布」過程中確實未見「茅招」,反而反對派4位議員顯得有點強詞奪理,是一敗筆。

創科局這一役到了這個階段,議會的「戰場」連「雞肋」也不如,反對派宜早鳴金收兵,為下一場博弈及早綢繆,是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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