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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7日

施家潤 新思維網絡

改革校委會 正本清源

香港大學校委會上周否決委任物色委員會的推薦人選,即不接納陳文敏出任副校長(學術及人力資源)一職,相關風波不但沒有因校委會行使其最終決定權而平息,反而在社會持續發酵,愈演愈烈。

校委會否決的眾多理由,例如陳文敏沒有博士學位、以文章搜尋數目斷定其學術成就、有否關心同事身體狀況等固然荒誕不經;而回顧上次校委會以「等埋首席副校長」才決定副校長一職的任命來看,校委會「離奇過小說」的行事作風,即使令人失笑,卻貫徹始終地我行我素。

改革須從根本

否決任命的眾多理由如何令人啼笑皆非,社會已有不少討論,在此不贅。也許否決的理由太過「吸睛」,以及港大學生會會長馮敬恩不惜違反保密慣例,冒着遭受懲罰的規定向公眾披露事件,社會的討論焦點傾斜於反駁否決任命的理由與爭辯與會者應否保密的道德責任,卻沒有憑藉事件檢討整個校委會,作出最根本的改革,以捍衞大學的院校自主與學術自由。

誠然,筆者並非認為對謬論的反駁與支持因披露事件遭受壓力的馮同學並不重要,而是拘泥於表面的果,沒有直搗問題的根,只要校委會換屆,一切問題可能就此畫上句號,下屆校委會還是換湯不換藥。既然認定捍衞院校自主是無路可退、決定維護公義、抗衡權貴對大學內務和任命的壓力,港大師生須得更進一步,思考如何從根本處改革校委會。

改革校委會的重要性,在於校委會視作校內最高的權力架構,對校政、憲制、法規、財政、研究經費分配、發展方向和人事任命等環節均有很大的影響力,足以干預學術自由和影響院校自主。因此,若北京政府有目的地透過統戰工程操控學術界,校委會自然是最直接與有效的方法達到這個目的,透過拉攏校委會成員,委以大學領導層出任人大或政協,或委任人大或政協為校委會成員的方法,滲入大學的管理架構內。

港大校長馬斐森於校委會表決前接受外國傳媒訪問,指自己及其他支持陳文敏擔任副校長的人所受到的壓力,是有人在背後策劃,更不排除北京政府在事件的背後。因此,北京政府對院校校務管理的影響,已不是隔岸觀火的取態,而且切切實實地透過其代理人存在於大學的管理架構內,干預學術自由和院校自主。

「理由」本末倒置

因此,港大副校長任命風波,重點不在否決任命陳文敏當副校長,而是校委會的決定非以大學利益為依歸,以及北京政府現時對院校的統戰工程。要抗衡統戰工程與保護院校自主,改革校委會是重要的一步。

有意見認為,港大副校長任命風波中, 校委會的商議與表決是經過「理性而詳盡」的討論,若校委會必須通過物色委員會提交的唯一候選人,硬要校委會通過,會令校委會淪為橡皮圖章。但筆者認為,這種想法本身就是把校委會與校長領導的管理層的關係本末倒置。

透過委任學校管理層以外的人,在校務管理的層面上,校委會與校長領導的管理層一同管理學校運作,這是一種相輔相成的協作模式。

以港大副校長任命風波為例,物色委員會經過嚴謹的公開招聘和遴選程序,考慮所有相關因素後,才向校委會作出任命建議,若校委會成員立場中立,校委會按慣常程序,應接納物色委員會的建議;若校委會要推翻物色委員會的建議,則必須提出充分而有信服力的理由,這與是否橡皮圖章沒有任何關係。

現在的問題是,校委會根本未能提出充分而有信服力的理據去否決物色委員會的任命建議;更甚的是,這種本末倒置的想法,等同完全架空校長領導的管理層,校委會主宰大學的各大小事務,結果大學連學術自由與院校自主皆要仰人鼻息。

體制內外監察

至於民間社會,面對學術界的赤化, 須在地抗爭捍衞學術自由與院校自主。在地抗爭絕非流於口號,更重要的是,把抗爭組織化和長期化,如不同領域的抗爭組織互相支援,連結一起,發揮「公民社會聯線作戰」的精神,譬如港大副校長任命風波中18個專業團體的聯合聲明。當然,港大校友關注組或其他相關的校內關注組亦不應該在爭議過後便沉寂下來,應持續分別在體制內外進行監察,如果再有類似事件,便可合力發聲。

總而言之,港大副校長任命風波引爆的,不是誰有資格勝任某職位的討論,而是在政治的大環境下,加上北京政府的因素,如何捍衞我們珍而重之的學術自由與院校自主,這是社會應該好好思考的重要東西。

【延伸閱讀】

革新保港 民主自治 永續自治——香港前途宣言:https://goo.gl/aAAKqv;《香港革新論》網址:http://www.facebook.com/reformhk

城大公共政策及管理文學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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