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2日
政改方案被否決的機會很高。相信中央政府已開始研究以後的局面,並籌劃對策;反之,泛民議員除了堅持綑綁反對8.31決議,等待中央最後一刻有轉變之外,便顯得一盤散沙,進退維谷,對未來怎麼辦茫無頭緒。他們以否決作為談判策略,是高估了自己的議價能力,以及低估了中央的強硬路線,最終可能「求仁得仁」,落得一個悲情而全體皆輸的結局。
溫和泛民派領袖和政黨二三十年來獻身於推動民主運動,無疑值得肯定,亦因此在地區選舉中一直得到四至六成的選民支持,但從政者除了懂得搶佔道德高地、喊出漂亮口號、對其選民有所「交代」、並要維護其個人和政黨的「尊嚴」之外,更須善於分析政治力量的對比、認識現實條件的限制、估算形勢發展的方向,從而制訂有利於社會利益和政黨發展的謀略和對策。
政改否決後將出現怎麼樣的政治局面,是各方都必須認真思考的問題。除了不少人已提過的管治將更困難、社會將更加對立撕裂之外,還可能出現以下的趨勢 ︰
其一,中央和建制派中的強硬路線將增強其主導地位。為了防止或最少減輕社會亂局進一步惡化,中央將逐步使用「一國」的「全面管治權」,對特首和各主要官員的施政,加強溝通、指導、帶引、規範、監督和問責的功能,並將更主動和加強力度去採取各種手段,打擊和削弱「反對勢力」、分離意識和港獨的萌芽力量。在經濟方面,中央將會想盡辦法,讓香港在「全面深化改革」和「一帶一路」的戰略部署中得益,保證香港不會出現大量失業(尤其是在年輕人當中)、民不聊生等情況而助長上述勢力的發展。
其二,泛民派群龍無首,又沒有能力提出重新推動民主發展的明確方向和有說服力的計劃。隨着資深領袖紛紛老化和退出,傑出接班人才的缺乏,溫和理性的泛民力量只會愈來愈被激進派、年輕人和學生邊緣化及牽着鼻子走。不過,激進派的特性只是有破壞無建設,而參與社運的千禧年代呢?他們普遍不承認任何領袖權威,不服從有紀律的組織,着重活在當下,合則來,不合則去,缺乏長遠目標和計劃,又面對生活壓力,只可能因某事件而觸發短期的抗議示威行動(為期79天的雨傘運動可能已是極限),很難期望他們有多少人會像上一代泛民人士那樣,獻出寶貴的青春歲月(以至一生)去組黨進行長期抗爭。
其三,寄望於什麼「強大的公民社會」、「全民抗命運動」、「中國崩潰論」等來推動下一波的民主運動,都是一廂情願的想法。泛民陣營中如果缺乏對「一國兩制、港人治港」有新思維而強有力的政黨領導力量,又如何挽狂瀾於既倒?這次政改方案如能通過,香港便成為中共轄下第一個以普選選出市長的城市,可說是推動中華民族向前發展民主的千載難逢機會;如白白錯過,在起碼5至10年內,下一兩屆特首和中央都沒有足夠的誘因或壓力去重啟政改五部曲。
筆者仍然期盼最後有奇蹟出現,希望真的有機會撰文討論另一個問題——政改通過後的政局。
香港政策研究所董事暨行政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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