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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21日

丁望 中國21

虛報謊報瞞報 睜一眼閉一眼

人大年會已閉幕,網絡仍議論出席者的發言,涉及數字摻水和「數字出官」、觸及東北地方官瞞報欠薪和群體街頭事件。數字造假暴露官場假大空的弊病,仍然比較嚴重。

2015年的GDP增長6.9%,首次破7。有人高喊經濟總量居全球第2,應為「中國崛起」而驕傲;有人則說,地方官有GDP摻水的習慣。

有人提到地方政府對假、仿、劣產品打擊不力,靠這些產品摻GDP「增量」。官媒發表調研報告,透露國務院審計署發現東北地方官虛報GDP和財政收入,有一鎮的財政收入只有156萬元,竟吹成2690萬元,虛增16倍。

民企也面對虛報GDP的「長官意志」壓力:「縣委書記逼着他虛報產值,本來是2億元的產值,非要報8億元不可。後來這位縣委書記調走了,原縣長升任縣委書記,又要求他以3倍的產值來虛報,還說現在是關鍵時刻,請幫幫忙!在長官意志下,基層統計部門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的甚至為虎作倀。」

官媒對「GDP至上」有此評語:「在『數字出官,官出數據』的政績觀驅動下,這種地方數據造假行為掩蓋了發展中的真實問題,容易誤導發展決策,無形之中也助長了官僚習氣、懶散作風。最終暴露出不少地方經濟結構單一、發展嚴重遲滯於其他地方的現實。」

財新網發表〈國家統計局有幹部以「數」謀私搞權力尋租〉一文,透露中紀委巡視統計局的發現:「有的領導幹部以『數』謀私,搞權力尋租。」

中紀委巡視組未透露「權力尋租」的實況,但統計局局長王保安(曾任財政部原部長項懷誠秘書)不久前被中紀委帶走調查,說是「嚴重違紀」。在他之前,統計局局長邱曉華也是涉嫌「嚴重違紀」被撤職,扣押一段時間。據政界的消息,有些地方官為了「政績好看」,請託審查上報的GDP「寬鬆些」。請託的背後,涉及送貴重禮物或食色方面的款待。

GDP摻水未能遏制,與一些高官的好大喜功有關,內蒙2006年前的GDP,持續多年的年均增長接近20%;薄熙來主持重慶市委時,GDP多年在15%左右。GDP增速高的省份,高官「上升」的機率高。

GDP長期摻水,暴露管理不善,經濟實力未必很強。天天喊GDP居第2位,未必能「爭取全球話語權」。

其因之一,是環境污染的日益嚴重,自然生態的失衡;到處充斥毒奶粉、假疫苗、發霉肉製品(銷售量也已算入GDP),食物毒流滾滾;權勢階層的特權和暴富,導致貧富懸殊加劇;亞文革的擴展,則令許多人有回到毛老路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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