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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16日

丁望 中國21

吳敬璉說改革 面對意識障礙

針對「三期疊加」的「嚴峻挑戰」,北京經濟學者吳敬璉述評供給側改革及其障礙,提到增加財政赤字保持投資的一定增長。他認為,宏觀經濟政策應「更多地採用普惠性的減稅」,原因是:「現在我們碰到一個極大的問題,……企業家對未來沒有信心,缺乏投資積極性。為了要改善營商環境,政府降低稅收將有利於提高企業家的積極性。」

左思維方式 仍干擾改革

吳氏的述評,見於〈中國的改革前景〉,發表於北京《比較》雜誌。他是官方的幾代經濟智囊。

他論析改革面對的四大阻力:意識形態障礙,既得利益者阻力,不利的經濟環境和「很高的技術難度」。

關於意識形態障礙,他說:「蘇聯式的意識形態在我們這一代人身上還是非常強烈的,這是一個沉重的包袱。下一代是不是好一些呢?不見得。……思維方式的慣性還在繼續。我們的教科書、各種論證材料,對這種蘇聯式的意識形態沒有經過徹底的清理,所以它還是有力量的。有些人依然可以打着這個旗幟來反對改革。」

關於來自既得利益者的阻力,他說:「因為改革得不徹底,……有很多腐敗的機會,利用舊體制的遺產發財致富,這個力量在30年中積累得很強大了,不可小視。」

這兩大障礙一直存在,在胡溫新政期間(2003-2013),蘇聯式意識形態就干擾了改革和經濟發展,薄熙來的專權和重慶模式便是蘇聯式意識形態之禍。中共十八大後,政治回歸毛老路和「亞文革」的擴張,是改革的新障礙。

宣揚強亮劍 做馴服工具

蘇聯式意識形態是什麼?吳氏的文章沒有解釋。筆者的解讀是:在經濟領域,斯大林集權式的計劃經濟(又稱命令經濟)體制沉澱多,許多官員和國企主管仍有計劃經濟的「左習慣」,以長官意志實施指令控制、指導控制,干擾市場機制。近期官方注資強勢入市、熔斷制倉卒上馬,就引起爭議。

在政治領域,蘇聯式意識形態,是宣揚階級鬥爭和「無產階級專政」,強化思想意識和社會的控制。近幾年,官方強調對「敵對勢力」和「西化」的鬥爭,鼓吹「強亮劍、震懾力」,造神的個人崇拜熾烈,意識形態日趨僵化,經濟、行政體制的改革難度更大。

不少學者反對空喊共產主義美好前景、神化毛澤東和極端民族主義。朱鎔基前秘書、中金公司副董事長李劍閣,在財新網發表文章議論阻撓改革的「噪音」:「用一些虛無縹渺、遙不可及、過時的、陳舊的口號和概念……阻礙或者抵制改革。更有甚者,有人要把中國拉回到計劃經濟,還有人要在中國再搞一次文化大革命。」

這類抵制「亞文革」和極左意識形態之言,折射政治持續往極左方向轉,引起不少人的憂患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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