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8日
經濟工作會議即將舉行,議題是2016年經濟發展和改革路向,包含GDP保底和供給側改革。供給側改革是近來傳得很熱的術語。
在近日的經濟工作專家座談會,李克強總理提到要推行供給側改革,以保持經濟平穩發展,即保持GDP中高速增長。國務院定的保底指標是「保六點五」,各省提出的多半是「保七」。
保持中高速增長的主要動力,不再是官方的大規模投資、商品的擴大出口。李克強說,必須從供、需兩端「雙向持續發力」,「不能一頭沉」。
北京官媒對供給側改革的意涵,並無清晰的輪廓性解釋,本文先略作解釋。
經濟持續高增長的動力,是傳統的「三馬車」:固定資產投資(主要是官方的投入)、商品出口貿易(贏得大量順差)、消費需求。「三馬車」可分為供給側、需求側(或稱供需兩頭)。
在經濟下行、GDP增長率從高速(9%以上)轉到中高速(7%上下)並將常態化之後,官方不能再大規模投入資金、資源(包括能源)擴大固定資產投資,出口貿易則受國際市場負面影響。官方着力刺激內部消費需求,以保持GDP中高速增長、減低就業大幅萎縮風險。
但是,公款消費的管制和下降,國企高管減薪,政治運動式的肅貪導致禮品消費的壓縮,是不可忽略的因素。李克強說「不能一頭沉」,就是指不能單靠消費需求,還要在供給側下工夫。
供給側當前的困境是,官方無大規模擴大投資之力(地方政府已有債務之累),民企則因稅賦重、國際市場萎縮而投資意欲較低,大量產能過剩、產品積壓、房地產庫存多(不少都市有「鬼城」)。在消費側,則是有效消費需求不足,如外國對進口貨物的需求仍較低。
供給側改革的取向,本人的解讀應包括:
一、調整產業結構,以去剩餘產能、去庫存的手段,處置產能過剩和產品積壓;發展環保產業,增加新產品供給,從而刺激相關的消費。
二、以減稅和減低行政收費,降低實體經濟企業的經營成本,從而使企業有擴大再生產能力、增加有效的供給(包括就業機會)。
三、企業的商品、服務供給,應改善品質,更符合市場的需求,使一些「熱消費」需求從「外向型」(如嬰兒奶粉、中高檔電器)轉向「內向型」(改用國貨),並促成內部消費需求的「量增」。
更為重要的是,必須構建企業品牌的公信力(幾個名企的奶粉曾涉及三聚氰胺或毒流)和「國家誠信」,這是官媒評供給側迴避的難題。官方天天叫喊「崛起」,民眾需求的嬰兒奶粉卻要到香港購買洋貨,足證供給側的信心危機,社會未走向法治之道,品管缺乏有效的法律、制度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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