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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3日

張綺霞 訪談錄

後繼無人

李玉國成為流體動力學專家,全屬偶然,1982年考入上海交通大學修讀船上製冷工程,只是因為老師說這門冷門科目「有希望」,碩士到清華大學研究汽車空調,被舉薦到瑞典進修通風學問,愈來愈感興趣,後來更在當地修讀博士。他專研室內自然通風,自嘲研究似乎在哪裏都派不上用場,他去過澳洲做研究,負責的教授跟他說去錯地方,因為當地房子普遍通風好,這學問沒用。來到香港,面試教授又跟他說來錯地方,因為這裏房子全都裝冷氣。他打趣地說:「感覺我去哪裏都是錯。」

來港3年後,他的知識在沙士派上用場,備受關注,然而疫情後又回復成冷門科目。「大家都覺得開開窗就能通風,沒必要研究,而流體力學是在傳統力學中最難,例如湍流問題一直沒有被解決。空氣流動是毫無秩序的,房間裏有大大小小的漩渦,沒一個程式能描述。室內的流動比室外的流動難多了,氣流循環不穩定,就如煙到處跑,只能推測平均現象。」

他一直鑽研通風,但資金愈來愈少,就分心研究城市氣候,然而也沒有放棄。他嘆道,年輕人對這科目不敢興趣,自己退休後將後繼無人,「許多人對空氣take for granted,沒意識到空氣流動也可影響深遠。」

撰文:張綺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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