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22日
去年十一月底,南方科技大學副教授賀建奎一鳴驚人,他宣稱透過基因編輯手段,破天荒讓一對人工受孕的雙胞胎女嬰在深圳出生,孿生姊妹露露和娜娜擁有對愛滋病的先天免疫能力。這宗事件經過接近三個月調查,內地頒布官方說法,賀建奎為追逐個人名利,蓄意逃避監管,嚴重違背倫理道德和科研誠信,嚴重違反國家有關規定,涉嫌犯罪者將移交公安機關處理。
中國出了一位瘋狂科學家,人人擔心潘朵拉魔盒打開後必定後患無窮,基因編輯技術恐怕製造更多「完美怪胎」,違背倫理道德之餘,更加有機會帶來「階級鬥爭」,貧者愈貧,富者愈是高帥富,完美一族最終會把充滿缺陷的平凡人消滅掉。賀建奎的驚世狂行引發國際輿論質疑,美國《科學》雜誌將之評為「年度失望事件」;微軟創辦人蓋茨不久前警告,如果只有富人才能夠進行基因編輯,可能加劇貧富不均。
此事發展至今,稍可寬心的是中國政府發出明確訊息:國家明令禁止以生殖為目的的人類胚胎基因編輯活動。假如中國政府依法辦事,相信內地的瘋狂科學家沒有胡作妄為的空間。
廣東省「基因編輯嬰兒事件」調查組指出,賀建奎自二○一六年六月起,私自組織包括境外人員參加的項目團隊,蓄意逃避監管,使用安全性和有效性均不確切的技術,實施國家明令禁止的、以生殖為目的的人類胚胎基因編輯活動。二○一七年三月至二○一八年十一月,賀建奎通過他人偽造倫理審查書,招募八對夫婦志願者(愛滋病病毒抗體男方陽性、女方陰性)參與實驗。為規避愛滋病病毒攜帶者不得實施輔助生殖的相關規定,策劃他人頂替志願者驗血,指使個別從業人員違規在人類胚胎上進行基因編輯並植入母體,最終有兩名志願者懷孕,其中一名已生下雙胞胎女嬰露露及娜娜,另一名在懷孕中。
賀建奎及涉事人員和機構將被移交公安機關處理,至於已出生的嬰兒和懷孕志願者,廣東省將在國家有關部門的指導下,與相關方面一同做好醫學觀察和隨訪等工作。
被稱為「基因剪刀」的編輯技術問世以來,人類面臨雙刃劍的兩難問題,處理得宜是造福社會,處理失當卻是遺禍人間。在禍患的一方面推測,英國著名物理學家霍金早有預言,未來一旦出現透過基因編輯技術改造的「超級人類」,勢必與未改造的普通人爆發戰爭。儘管是左右為難,但仍然有一個相對容易取捨的抉擇,我們認為國際社會應該只容許體細胞(Somatic Cell)改造,徹底禁絕生殖細胞(Germline)改造,露露和娜娜之類的個案不許再發生。
簡單來說,體細胞改造只是針對個人的身體特質而進行基因編輯,改造相關器官組織從而達到治病目的,這種做法與傳統意義的醫學原理沒有太大分別。生殖細胞改造則涉及編輯人類的精子、卵子或胚胎,改造之後可遺傳給下一代,久而久之轉化為基因迥異的「新種族」;屆時霍金的預言並非杞人憂天,未來世界甚至有人能夠活到九百歲(長命百二歲連「中年」也不算),萬一美貌、智慧與財富並重的金剛不壞之身居然是獨裁統治者,遺禍人間之機率肯定大過造福社會。
國家明令禁止以生殖為目的的人類胚胎基因編輯活動,要是有法必依,絕對值得支持,而且應該鼓勵全球各國與中國攜手合作,共同禁止生殖細胞改造,讓賀建奎之流的瘋狂科學家無論跑到哪一個角落皆不能為所欲為。這不是說基因編輯技術應該放棄,科學家最好集中精力研究體細胞改造,從治病角度為人類謀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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