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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6日

鍾聞 河水集

北京的美麗新世界

最近與幾個長住北京的老外聊天,話題離不開美國拉斯維加斯槍擊案,歐洲無日無之的恐襲,有位中年婦女有感而發:「中國政府真有能力,在北京生活令人感到安全!」

要構建這片安全樂土,除了靠公安、武警、國安等編制內的執法力量外,北京最厲害之處是依靠群眾力量。被視為習近平親信的北京市委書記蔡奇,在北京市委常委會擴大會議上已開宗明義地強調,要「發動群眾來管理城市」。「西城大嬸」、「海淀網友」、「豐台勸導隊」、「朝陽群眾」被網友稱為京城「四大神秘組織」,這些活躍在大街小巷的治安志願者群體,正高度參與社會的治安防控。

雖名為志願者,其實獲官方支持,與警方合作無間。以最出名的「朝陽群眾」為例子,目前在朝陽區實名註冊的「朝陽群眾」達13萬餘人,相當於每平方公里地面便有277人,他們平均每月向警方提供線索2萬餘條,朝陽區每月會給予志願者300至500元的補貼。

比文革時更「乾淨」

如果你走在朝陽街頭問路,可能已立即給「朝陽群眾」盯上,社區民警在接到報告後,會通過跟蹤蹲守、調看視頻監控、運用大數據分析等技術手段,確定你是否有犯罪嫌疑。2013年8月網絡大V薛蠻子以嫖妓罪名被抓獲等,2014年多宗明星吸毒案,都是「朝陽群眾」建的奇功。

近年類似「朝陽群眾」這類民間情報組織湧現,北京全市治安志願者隊伍已超過85萬人。除了人數眾多,最厲害的是善用科技力量。北京警方日前發布一款名為「朝陽群眾HD」的手機應用程式,警方的口號是:「下載這款App,做朝陽群眾,舉報你附近的人。」

換言之,只要下載這個App,任何人都可以隨時變身「朝陽群眾」。難怪中國網民把「朝陽群眾」與美國中情局(CIA)、前蘇聯國安會(KGB)、以色列摩薩德(MOSSAD)和英國軍情六處(MI6),並稱為世界五大王牌情報組織。

北京正在構建的美麗新世界,正延伸至網絡。新浪微博宣布,公開招募1000名微博監督員,負責舉報微博上的涉黃、違法和有害訊息,每月可獲取200元補貼;而舉報數量最多的10名監督員,將獲蘋果手機、國產手機或手提電腦等獎品。有網友調侃:「朝陽大媽,微博監督員,從線下到線上,老大哥都在看着你!」

文革年代沒黃賭毒,老百姓夜不閉戶,在政府鼓勵告密下,反黨反政府言論銷聲匿跡,幸好那時候的監控科技還不至於無孔不入,在信得過的人面前偶爾發發牢騷還可以。

內地統計顯示,北京群眾安全感達到95.6%,創2000年開展調查以來的最高水平。法國小說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正逐漸在北京實現,將來會成為典範,在全國推廣。比文革時更「乾淨」的新世界,也許部分人嚮往的。

(英文版本由EJ Insight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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