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25日
7月24日,周一。在股票市場,每天都有人圍繞估值提出警告,彷彿「爆煲」(尤其美股)之期不遠。以CAPE一類客觀指標衡量,確實很難否定美股現水平估值偏高,惟股民亢不亢奮有眼見,真正的泡沫也許不在股市,而是潛伏於另一個市場,這才得人驚。
GMO創辦人、投資名宿格蘭瑟姆(Jeremy Grantham)最近就說過,今天的牛市缺少了確認真正泡沫所需的「行為指標」(behavioral indicators)。
言下之意,美股牛還牛,但搭的士不會聽見司機大佬起勢咁吹,講股講到連路都行錯;去飛髮舖搞吓個頭,洗髮員隨時忍唔住口告訴你炒股賺咗幾多……凡此種種,皆為格蘭瑟姆口中的「行為指標」。看不到相關現象不等於股市沒有泡沬,惟股民未夠亢奮,要爆大概未是時候。
買得就望升
何以一提到泡沫,多數人不是股就是樓,其他市場即使泡沫爆咗都冇人理?這或多或少跟股市投資者的天性有關,除非與生俱來喜愛造淡,個市愈衰愈開心,否則不論短線長線,股民一般都是樂觀的。
其他人不談,單一個畢非德,就可以拿來當「辦」。年頭在Ask Warren Show中,主持問股神,何解每年都大唱美國前途一片光明、經濟體系超正,在最新一年(2016)年報中更把美國只會愈來愈好這個訊息擺得較過去任何一年都要前?
畢翁回應道,從他11歲首次買股票那天起,美國經濟動力源源不絕這個信念,一直在引領着其投資生涯。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dominant theme,重要性overwhelms everything else over time。
投資如果單憑樂觀便能成功,那就通街都是「股神」了。重點是,畢非德若沒有經濟只會愈來愈好、股票只會愈來愈值錢的信念,揀股幾叻都冇用。其他投資者學極都學不來,只因意志不夠堅定,一有風吹草動就走夾唔唞,贏埋贏埋唔夠輸。
在畢翁與老散之間作比較,未免對股神不敬,但買得股票嘅都望升,最終能否賺錢一件事,惟買入一刻誰會往壞處想?債市剛好相反,最忌係通脹,通縮反而好,債民縱非天性悲觀,至少對經濟前景不會盲目樂觀。危機發生時畀人當做避險天堂,債券特性不說自明,即使出現巨型泡沫,投資者亦未必察覺,爆起上來石破天驚。
齋聽已覺悶
債市所以有泡沫都唔多覺,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假設持有至到期,債券upside有數得計,不就是全數取回投資本金加定期派發的固定利息?債民關注的並非投資有幾大upside,而是諸如違約、削髮一類downside出現時,潛在虧損到底多大,當然亦要考慮埋通脹通縮。
就咁聽已覺悶,哪有股神講美國經濟講到好似會生金蛋那麼動聽。債市泡沫一來不易察覺,二來大一大都未必能令投資者產生戒心,你話恐唔恐怖?
要知股市有沒有泡沫,參考估值之外還要顧及「行為指標」,擦鞋仔未爭住畀股票貼士閣下,毋須自己嚇自己。
債市就唔同,「行為指標」不是沒有,例如阿根廷發百年國債錄得超額認購、負息債券不愁賣唔出,諸如此類。然而,債券買家多為機構投資者,跟散戶唱的不是同一支歌,此輩心裏在想什麼,你估到我估唔到。老畢覺得奇怪的是,歐美央行都在大談「收水」,惟根據晨星(Morningstar)統計,今年首五個月淨流入美國債券互惠基金的錢多達3550億美元,幾近去年全年的總額!
誰慌死執輸
水雖然不是一次過收,但既具印鈔能力又不問價的大買家逐步退出市場,意向卻十分清楚。債券投資者在央行退市在即之際慌死執輸入場,博乜?個個都相信自己能在泡沫爆破前先人一步跳車,市場何來人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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