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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20日

羅家聰 一名經人

脫歐一年看英倫 最弱還在輸自信

隨着脫歐期限臨近,英國前景愈趨不明朗,之前一直爭議的分手費始終沒有解決跡象。英國一路以拖字訣手法處理,欲在未達成新關係前以舊模式處理;但歐盟則不如是想,雖未宣之於口,但卻有時辰一到便一刀兩斷之意。一般認為,這樣拖下去對英國不利,但貿易、投資是雙方面的,一刀兩斷意味一拍兩散。脫歐決定逾一年了,誰輸較多?

以下會看看一籃子指標,不妨先看些最有機會受影響的環節。比較方法相當簡單,只須取英國、歐羅區兩組相同指標的(相減)差或(相除)商即可,縱使數據本有趨勢,在相減或相除之下即告相消,可見此法之妙。第一組看的是英、歐採購經理指數差距。觀圖所見,去年中(6月下旬)決定脫歐一刻指數差插水式大跌,但頗短暫,無論綜合、服務或製造業皆然【圖1】。不過自今年起指數差見跌勢,這可能反映近月市場憂慮,但綜合和服務業指數差自前年初起已向下,英國經濟會否相對歐羅區放緩在先呢?亦不能排除。因為英國經濟性質類似美國,先於歐羅區復甦,近年先行放緩亦不奇。

消費投資指標表現參差

另一組對脫歐反應大的,是信心指標,有消費、企業兩類;由於單位、算法有異,故這裏只並列而不相減或相除【圖2】。如圖所見,英、歐企業信心在脫歐前皆平穩,但脫歐後,英的繼續橫行,而歐的則轉為向上。類似情況亦見諸消費信心:脫歐前後,英的皆為向下,但歐的卻由橫行轉為向上。看來實質影響未明,但心理影響肯定有。

實質一點,看看銷售,找到兩組數字,一是零售銷售,另一是新車登記【圖3】。英、歐零售銷售和新車登記按年增長差皆於去年中決定脫歐後由升轉跌。話雖如此,但最近數月零售銷售增長差卻有回升之勢。英國的情況,看來又不是一面倒差勁。

從GDP的兩大項──住戶消費與企業投資的增長差所見,情況也不多利好英國,消費和投資增長均較歐羅區低【圖4】。不過還是那句,英國可能有周期領先的因素,何況近兩季相對歐羅區的投資增長有所改善。整體看來,各類指標表現都參差不一。

剛看的兩套數字均為已入賬的消費(零售)和投資(汽車);但若要看前瞻性的,文初提及的採購經理指數和信心指標都可作參考,不過這些都是調查而已,未必真確,且亦頗受波動的市場情緒影響。要前瞻得來又要夠實在,看來有一指標可大派用場──銀行貸款。錢借回來應會用的,但投資或消費項目大概尚未入賬,故是上佳領先指標。

從英、歐的企業貸款按年增長差所見,由2015年底宣布脫歐公投起時見頂始跌,但跌到公投決定脫歐後一季的去年10月便見底,之後至今更反覆收復失地【圖5】!查去年10月正是英鎊跌至多年低位。這些企業未必、甚至多數不是外來的,雖然借英鎊、使英鎊,但亦很大程度受英鎊走勢所主導。其實在是次脫歐的過程當中,英鎊被視為最能反映脫歐後的英國前景。今英鎊從谷底回升,雖跟公投前有相當距離,但走勢論前景卻不見得黯淡。一句到底,就是真金白銀的投資還離不開市場氣氛的。

英鎊走勢能反映前景

最後也是貸款,不過是住戶消費、買樓等的借貸。如圖所見,英歐貸款增長差也自2015年底跌至去年底後回升至今【圖6】。不過比起企業貸款,消費貸款增長差稍遜,起碼未能返回零水平。這與【圖2】、【圖4】是對應的──脫歐對消費的相對打擊大於投資。

今文所見,脫歐對英國的影響在現階段而言大於對歐羅區的打擊,看來不只心理,實質的影響也見到的。不過前景而言,貸款所見的情況又不太差,而觀乎貸款的走勢,很大程度又視乎市場對脫歐前景的看法(英鎊)。換句話說,市場情緒絕非無關痛癢,到底投資、消費還看前景。英國首相文翠珊過去一年所帶領的談判,予人感覺就是──唔掂。

實在,脫歐應是雙輸的,但如今製造的效果是英國全輸,起碼外界普遍是如是看。脫會反要付會費,小學生都知是違反常識的,但歐盟所營造到的效果卻竟是理所當然。英國前景未必真劣,但談判所表現的弱勢卻未輸條件先輸陣,市場看淡亦理所當然了。

交通銀行(香港分行)環球金融市場部

編按:筆者休假,下周五本專欄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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