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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22日

曾德成 海闊天空

最大危險

什麼是最大危險?是超強颱風、潮湧泛濫,還是金融海嘯、樓市崩圍?抑或另有其他?不同處境的人的風險評估會各有差異。習近平則曾經說:最大危險是脫離群眾。

習近平2012年底當選中共中央總書記,隨即在執政黨內開展「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強調要始終與人民心心相印、同甘共苦、團結奮鬥。他鐵腕肅貪,因為認定腐敗是「當前群眾深惡痛絕、反映最強烈的問題」,不根治就十分危險。

肅貪成果提高了習近平的威望。今年3月,他在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當選連任國家主席,致詞強調人民的支持是「風雨無阻、高歌行進的根本力量」。

他說到必須「虛心向人民學習,傾聽人民的呼聲,汲取人民智慧,把人民擁護不擁護、贊成不贊成、高興不高興、答應不答應作為衡量一切工作得失的根本標準」。

習近平是中共領導人,依其政黨的理論主張,相信「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至於信奉其他意識形態的領袖人物,就未必有這種見解,會以不同的態度看待民眾的呼聲和智慧。

去年秋天舉行的中共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提出「建設人民滿意的服務型政府」;「從人民群眾的關心的事情做起,從讓人民滿意的事情做起」,增強政府公信力和執行力,帶領人民不斷創造美好生活。

「群眾」已發生變化

內地所說的人民群眾,香港叫市民。據內地專家研究,「群眾」已發生歷史性的變化,如今政府要面對「新時代的群眾」和「新群眾的時代」。變化尤其以年輕一代為大,互聯網成為青少年離不開的新空間;年輕一代又是科技創新和未來發展的主要推動力。在新條件下與群眾維持緊密聯繫,便要學會形成新眼界,懂得新路數。

執政群體脫離民眾的危險,在其他國家同樣存在,當前十分普遍,已導致了不少出人意料的發展。例如英國「脫歐公投」的意外結果,以至美國的「特朗普現象」,據政治學者分析,根本問題都在於精英階層嚴重疏離普羅大眾。

10年前的國際金融危機,暴露了美國和歐洲部分國家內部的深刻矛盾,貧富懸殊,社會撕裂。

西方解救金融危機的方法,沒有使矛盾緩解。上層利益與基層對立,統治精英的價值觀愈來愈不被認同,提出的政策措施又不獲信任。因疏離而呈現的缺口急待填補,於是民粹主義盛行︰或埋怨經濟全球化,或怪責移民,總之要反轉過往路線。

要理性發揮人民主體意識,排拒偏頗的民粹主義,需要合適的體制和機制。中國內地近期有一個說法,叫共商、共建、共創、共治、共享。共商,就是對重大問題和涉及群眾切身利益的實際問題,在決策之前和實施之中開展廣泛協商,努力形成共識。當然,提出口號和目標,與能否真正貫徹落實,要經歷一番考驗。

孤立者終自陷險境

現代社會利益多元、觀點紛陳,要有效遏制民粹主義,便得建立適當的機制和程序,擴大參與,從多元訴求中滙集民智。

諮詢參與的機制可以逐步完善;而尊重公開透明的參與程序,尊重民眾意見,總比關門獨斷好。舉世皆見,美國近來在國際上屢屢破壞準則,衝擊現存秩序,加劇了世局的不確定性。固然也有人欣賞這種「老子天下第一」的表現,實際卻令多數人討厭,孤立者終而會自陷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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