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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17日

鍾誠祥

泛民建制黃金比例破滅後

立法會補選塵埃落定,最令人詫異的,莫過於代表民主派出選的姚松炎在九龍西選區,僅以2400票的差距,敗於建制派的候選人手上,打破回歸以來泛民在變相單議席單票制的立法會補選中長勝的紀錄。

另一個令泛民主派感到擔憂的,肯定是選舉中泛民與建制之間的「六四黃金比例」神話亦宣告幻滅。別說敗陣的姚松炎,就算在新界東勝選的范國威,其得票亦少於兩位建制派對手的總和。這對泛民主派而言,肯定已敲響警鐘。

當我們把泛民主派候選人今次的得票與2016年該派別的得票總額作出比較時,不難發現泛民主派對其基礎支持者的動員能力遠比建制派遜色。以新界東為例,如果我們把民主黨、公民黨、社民連、新民主同盟、人民力量和鄭家富在2016年的得票加起來,數目便達27萬之多,但范國威今次的得票僅為18.3萬,僅剩下大約三分之二。這個比例比今次新界東投票率與2016年該區的投票率之間的比例更低,這樣的表現,嚴格來說實在令人很難接受。

如果我們再看看新界東建制派候選人的表現,分別便更加明顯。挾民建聯和工聯會之名出選,且獲新民黨全力支持的鄧家彪,其得票只比2016年3個政團得票總和下跌約一成。無黨派而一直獲鄉事支持的方國珊,其得票更多於2016年自由黨、鄉事侯志強和其本人的得票,表現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泛民為什麼不能箍緊自己陣營的支持票,實在值得深思。要知道,新界東稍後將會迎來另一場補選,今次建制派在新界東的總得票明顯高於泛民,如果建制派矢志協調一個候選人出來爭奪議席,泛民面臨的壓力是相當大的。

另一個令泛民擔心的現象是,所謂本土派和激進派,即2016年選舉時所謂的「熱普城」(熱血公民、普羅政治學院、城邦派)陣營,以及青年新政的支持者,基本上沒有過票予泛民候選人。即使我們把補選中選民普遍的「投票意欲會降低」這個因素算進去,過票的情況也是不明顯的。

影響力形同消失

以九龍西為例,民主黨、公民黨、社民連、民協和劉小麗獲得的票數約為11.8萬,如果按今次投票率只是2016年的約75.6%計算,泛民支持者過票予姚松炎的票數估計約為9萬;若如此,估計最多也只有1.5萬本土或激進派的支持者有投票給姚松炎,大概佔2016年該板塊支持者的三成。當然筆者認為,實際上的比例肯定沒有三成之多。

上述分析告訴我們,泛民主派似乎未能有效吸納本土派或激進派的選票,雖然兩者份屬非建制陣營,但是兩派的支持者未必樂意為了政治策略或局勢的考量,在有需要時全力「過票」予非建制派的候選人。如果泛民主派不回應這個問題,擺在前面的兩個補選,勢將面對更大的風險。

事實上,除了泛民主派外,上述現象亦值得本土派思考,因為若本土派不思考如何與泛民主派整合的話,本土派在選舉制度中能發揮的作用將愈來愈小,間接令建制派的優勢增加。

筆者的想法是,在現時政府肆意就立法會選舉的參選人作政治篩選的情況下,本土派實在很難出現一位既能箍緊本土派支持者票源,又能在政府針對港獨派和自決派的嚴格政治篩選下「過關」的候選人,因此在今天的政治現實下,本土派已經很難再擁有自己的議會代表。如果本土派的支持者不思考是否以自己的選票與泛民合作,其在選舉中的政治影響力便形同消失了,相信這不是本土派支持者希望見到的。

泛民在九龍西的挫敗,反映該陣營過去累積下來的問題已不能坐視,而本土派的政治能量亦已出現問題。筆者盼望泛民中人收拾心情過後,能深刻檢討,重新出發,重新尋求團結,集中力量,迎接未來的挑戰;本土派中人亦應思考日後在政治參與方式上應何去何從。只有這樣,非建制陣營才能與來自北方愈來愈嚴峻的壓迫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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