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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2日

占飛 忽然文化

飛越邊界彩虹旗

彩虹旗(Rainbow flag)近月已無處不在了,尤其是在佛羅里達州奧蘭多市一間同性戀夜總會的顧客受到槍擊之後,彩虹旗已被視為移動的和平標記,被全球熱愛和平的人士紛紛別在胸前──此一標記早已飛越國界、宗教信仰乃至性取向。

此一標誌的發明者幾乎一致公認為美國的同性戀藝術家吉爾伯特.貝克(Gilbert Baker),設計背後的理念誕生於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

話說1976年,美國大事慶祝獨立200周年紀念;而在1973年從越南戰爭中撤軍,翌年又爆發「水門事件」,引致美國總統辭職,在一連串重大打擊之下,美國試圖重新感召國民的愛國精神。

在此動盪的背景下,貝克曾斷言:「旗幟乃最具力量的宣言。」他在1977年設計此一同性戀的象徵,從而將之肯定為美國社會的獨立標誌──皆因他乃其時的「易裝皇后」,對華麗服裝的癡迷遠遠大於其他;他其後更成為縫紉能手,將縫製技能應用於政治旗幟。

從賈斯培.瓊斯(Jasper Johns)的普普藝術繪畫到破舊牛仔布的補丁,彩虹旗其時已遍地開花,可謂無處不在;貝克着迷於美國國旗的力量, 乃至藝術及時尚領域自我蛻變的能力;他其時已意識到,其設計必須與同性戀者所經歷的痛苦及強韌的想像力互相結合。

來自天空

二戰期間,納粹集中營許多男子正是由於同性戀而被囚禁──故此,他們的衣物上或會貼有粉紅色三角形,在二戰結束後的幾十年裏,世界各地的同性戀者將帶有羞辱意味的粉紅色標記,大膽將之重新活用;然而,在貝克的心目中,此一標記仍為希特拉(Adolf Hitler)及大屠殺的陰影所困擾。

他認為同性戀社群應有一套自我塑造的標誌, 他因而有此總結:「我們需要一些美好的事物,它們來自我們中間。」

有一個常被引用的假設是,將彩虹標誌與女演員朱迪嘉蘭(Judy Garland)的光環及其名曲《飛躍彩虹》(Over the Rainbow)聯繫起來;朱迪嘉蘭因此亦長期被視為同性戀偶像──根據她在電影《綠野仙蹤》(The Wizard of Oz)裏的角色,同性戀者已約定俗成而被稱為「多拉菲的朋友」(friends of Dorothy)。

長期以來,帶有強烈對比的顏色總是指向同性戀,比如作家王爾德(Oscar Wilde)所佩戴的綠色康乃馨,早已被理解為表明其性取向。

第一面彩虹旗去年被永久收藏之後,貝克接受現代藝術博物館的採訪時透露,他選擇彩虹標誌的理由比一切的理論假設要簡單得多:「那是一面自然的旗幟,來自天空。」

彩虹旗由來已久,據聞自十五世紀後期以來, 德國神學家湯馬斯.閔採爾(Thomas Müntzer)就將彩虹旗與改革派布道結合起來,藉此吸引大眾關注他們所倡導的改革;而在十六世紀德國農民戰爭期間,彩虹旗則用作宣揚對社會變革的承諾。

象徵意義

及至十八世紀,曾撰寫政治手冊《人的權利》(Rights of Man)的英裔美國革命家湯馬斯.潘恩(Thomas Paine)則主張,採用彩虹旗作為海上識別中立國船隻的通用符號。

打從十九世紀後期以來,彩虹旗甚至跨越宗教信仰的邊界,成為佛教徒信仰的象徵,由是在斯里蘭卡飛揚;每年1月31日,印度人以彩虹旗紀念精神領袖美赫巴巴(Meher Baba)逝世;而自1961年以來,彩虹旗亦被國際和平運動的成員廣泛使用。

貝克最初的彩虹旗設計由8種顏色組成,比目前國際上公認的同性戀、雙性戀及變性者(LGBT)社群象徵版本要多出兩種顏色,並賦予每一種顏色一種象徵意義──根據最初的方案,亮粉色彩帶(指向「性」)穿過旗幟頂部,下面依次為紅色(指向生命)、橙色(指向癒合)、黃色(指向陽光)、綠色(指向自然)、天青色(指向魔力)、靛藍色(指向寧靜)和底部的紫色(指向精神)。

1978年6月,8色彩虹旗第一次在三藩市的聯合國廣場上展示,此面8色旗幟由30名志願者所合製,他們佔領一間公共洗衣店的洗衣機,用以冲洗布料上的染料,更在一個同性戀社區中心的閣樓間內,將布條熨平,縫製一起,以示團結。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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